青山有鹿

随笔记录

天气越发的冷,每日都不得见太阳。午后总有乌鸦自头顶飞过,大声而嘈杂的叫,让人心惊。半下午的时候忽而下了几点雪,雪片洁白,自半空飘下的时候让人以为这将是个极为寒冷的冬天,然而落地之后却只化为凌乱的黑泥罢了。雪片自天空落入泥水,人间是个深渊,浊流横行的;它那样轻洁,哪里受得住。然而你从半空望去,却不知道下面已是污浊,只当雪落洁白,大约已经是满街的寒霜与纯净了。几个略得闲的人相约着跑到空地上看雪,却只是淋了一头一脸的水回来,发丝间结着碎冰。这样的狼狈让人不免抱怨起眼下恼人的天气。冷的紧,大衣不是夹棉的,鞋也都湿了,冷死了。几个人细碎而小声的抱怨着。怨得谁?路是自己走的呀,找干净没泥的地方不就好了?你惯会胡说,你去找找哪里是干净的?秘书处的人爆发了一小阵你来我往的争论,让冷清寂寞的下午忽而有了人气。电话响了几响——秘书处少了一个「精英」了,几个人便沉默下来,少了的人也不是亲密的朋友或同事,只是一起挣饭吃的同僚罢了。死了就是一滩肉呀,去把他桌子收收。我不要去的,好生晦气。等会儿秘书长来了,叫他收。几个人就又不说话,各自忙活着手里的工作。乌鸦又来,这次是平展乌翅飞滑过去,有窸窸窣窣的声音;天更阴沉下来了。

评论(17)

热度(22)